DPS 周刊 152 - 再迷茫也要坚持记录
最近恰好读了胡安焉的新作品《我比世界晚熟》和徐凯的 《二零二三行香港记》,两者似乎有那么点相似:
- 两位都是写作者,前者成了非虚构作家,后者曾是记者。
- 两位早年都非常迷茫,折腾了二十年才爬到今天的高度。
尽管《我比世界晚熟》于胡安焉之前的作品《我在北京送快递》有部分内容重合,但这部作品从更长的时间维度上剖析他的成长,能更清晰地看到的成长(挣扎)轨迹。
我就像一只落单的羊,渴望追上羊群、融入羊群。只有待在羊群里,和大家保持一致,我才会感到安心。
在我看来,人生不是一条通往某个目的的途径,而是所有的经验、感受、思考和领悟本身。因此只要是认真度过的日子,我都不认为是蹉跎岁月。
他加过油,滑过漫画,卖过服装,开过小吃店,送过快递,在十九年里换了二十份工作,最终靠写作找到了自我,找到了定位。
于是我的日子过得很奇怪:成天东奔西跑忙个不停——白天去上班,但不为挣钱;晚上和休息日去上课,又经常在教室里打瞌睡——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啥,而且我从不追问自己这个问题。这种奔忙几乎没有意义,仅仅是为忙而忙——生活对我来说就像在演戏,我扮演的是一个自己想象中应该成为的样子。
因为工钱实在太少,与其说我是在打工,不如说我是在化解因不打工而产生的焦虑。
这一点和徐凯很像:尽管他读的是法学专业,但是毕业后最初的工作确实记者,在不同的媒体间跳来跳去,直到他在《财经》呆了五年:
也许新闻行业的工作,更接近我最初的想法,而且我可以工作的名义,强迫自己和别人交流。一举两得。
人生前两份工作,都没有过试用期。但我仍然想要做记者。
但就如同此前一样,每一份工作我都做不长、做不好,最后我在上面这些杂志社,每个只待了几个月时间,就都离职了。
这五年期间,我努力工作,向着自己想象的方向不断尝试。渐渐地,我有一些报道得到了一些新闻奖项,但都不是我自己满意的作品。
最终他为了赚钱,转行成为了律师,当然赚钱并不是他唯一的追求:
我觉得,一份工作在商业层面成立,才有可持续性。在这样的商业工作里,每个具体的业务里,我喜欢那些技术层面的细节,战术层面的策略,经常沉浸其中,得到深深的满足感。
但我还想要更多。我还想要有超越性的意义。我还想要探索人之为人的真实面目,我还有很多困惑,没有被回答。
我想要提问,想要质疑,想要探索,可以这样做的前提,是表达的自由,思想的自由。围绕着这个主题,我开始做法律援助,即便很多时候,我也不喜欢乃至厌恶很多言论。
这点和胡安焉对于写作的感悟很像,尽管他投入写作很多年,但直到最近几年才悟到写作的真谛 -- 写作像风筝一样,重要的是放飞的过程,而不是结果。因为写作是面对自我的交流过程,这点难能可贵,而结果如何并不一定相关。
因为写作的进步无法量化地考察,它不像背英语单词,今天我背了二十个,明天又背了二十个,那么这种进步是确凿具体的,是不容置疑的。可是写作上的高下之别,很大程度上只能诉诸感觉去判断。
我觉得写作有点像放风筝,最后并不会有某种具体的结果或回报;如果有什么收获的话,那收获全部都在过程里,都作用在自身上。
这些和徐凯对于写作的态度非常相似:
我也要把自己的这些真实感受写下来,给朋友们看看。我想说,在各种可能性之下,个体的身份并非一成不变,而是在社会和时间中流动,我将继续在这种流动中重塑自我。
小杨们的表达准确而敏锐,她们让我知道,只要把真实感受说出来,就有可能获得共鸣,即使这感受不被体制肯定,不被圈子认可。
几个月后,我停止了哭泣。从那以后,我再也不会表达出对任何他者的期望。因为那期望,会被贬低、否定,不会被回应。如果发生了类似的期望,我内心就会生起羞耻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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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cap
你是否害怕错过很多东西?这就是典型的 FOMO (fear of missing out),Anne-Laure Le Cunff 介绍了另一种方式 - JOMO 即 joy of missing out:
- 这是一种有意识的选择,是你的自主选择;
- 通过这样的选择,你有更多的时间留给自己,留给更有价值的事;
- 你的大脑也有更多的空间来思考有价值的事,而不是一直担心错过什么。
到底是问 Yes / No 的问题有效,还是问 A 或者 B 的问题有效?Jakob Greenfeld 建议选择后者:
- 问 A 或者 B 给出了两个可选项,所以对方需要从这两者中选其一;
- 并且排除了“不”这个选项,对方就很难说不;
- 同样的问题也适合问自己,比如不要问自己今天去不去锻炼,而是问自己,今天跑步还是练力量。这样更容易把锻炼坚持下去。
到一个地方旅行和在一个地方居住,有什么区别?Herbert Lui 认为主要有这几方面:
- 在一个地方居住意味着你的投入,所以你会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地方;
- 居住在一个地方意味着你会有更多的机会体验这个地方。
就像 Kevin Kelly 在最近总结的人生感悟中提到:
Where you live is one of the few things in your life you can choose and change.
珍贵时刻值得追求吗?Ryan Holiday 认为其实眼前的时刻才是最珍贵的,所以没有必要去刻意追求珍贵时刻:
- 当下才是你可以抓住的,才是最值得珍惜的;
- 当我们可以追求珍贵时刻的话,我们往往会忽略当下,适得其反;
- 很多看起来无聊的时候其实是非常珍贵的,比如航班延误之后,大家聚在一起闲聊。
最招人喜欢的特质是什么?Sasha Chapin 认为是给予别人及时的反馈:
- 能获得及时反馈就像和一个很好的舞伴跳舞,能够随着你的舞步一起舞动;
- 这种反馈让你感到自己受到关注,这才是最重要的;
- 其实生活中很多其他方面也是如此,比如修复代码问题时,清晰的报错信息往往能让修复变得更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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