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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PS 周刊 84 - 刷新认知的沙特之旅

最近去沙特首都利雅得玩了一圈，非常有趣的体验。

刚下飞机入关，就遇见黑压压的人，感觉大部分都是跑来务工的劳工，不是印巴人，就是孟加拉或者尼泊尔人。沙特出入境的效率非常低，感觉是硬件不行，一个人扫描指纹要就要十分钟。还好出发前注册了 LEAP 2023 人工智能大会，然后拿注册信走了快速通道，否则怕是等一个小时都无法入境。

刚出机场就被黑车司机盯上，我也不知道咋的，愣愣地上了车。下完 Uber 一看，黑车司机的要价是 Uber 的两倍。到了酒店，讨价还价没成功，把身上仅存的一点现金几乎都给了司机。

进酒店 check in，刚好遇上一个机组，于是等了一小会。我和前台开玩笑，问他有没有折扣。然后给我升级了房间，变成了一个套间。进门一看，大是非常大，不过硬件都非常旧。赶上了 LEAP 2023，利雅得的酒店都贵了一倍。

第二天早上去 LEAP 2023 转了一圈，非常大的展会，主办方还是挺有经验的。基本上喊得出名字的各大科技厂商都来了，华为和阿里云也有不小的展台。

试用了一下 Magic Leap 的设备，计算模块已经做到巴掌大小了，可以背在身上。头上戴的还是有一点点分量。VR demo 做得挺不错的，每一个点击都有震动提示，还是蛮符合直觉的。

另外看到有家叫 build.ai 的模块化 app 工厂。也就是你可以根据自己的业务需求，找他们定制一个 app。

沙特的组织能力还不错，停车点和会场分离，有专门的大巴接送。另外这个展会免费对公众开放，有非常多的学生跑来参观。感觉对沙特的年轻人来说，是一个大开眼界的机会。

下午逛了沙特国家博物馆非常赞，面积很大，藏品不少。最关键的是，门票免费:) 想起来整个阿联酋拿得出手的就一个卢浮宫分馆，门票还不便宜。所以这就是 old money 和 new money 的区别？

第二天一大早就赶来 Alnaqaa Falafel & Hummus 吃早餐，因为前一天晚上看了 Mark Wiens 拍了一集利雅得的馆子。Uber 司机 -- 一位沙特本地人一听我吃这家，眼睛都亮了，不停地跟我说要怎么点。结果进了馆子一看，只有阿语的菜单，服务生也只会讲阿语。于是硬着头皮拿着知道的一点点阿语点了经典的 hummus 和 falafel。上来一看，hummus 是两种混搭的，一种是原味，一种辣味；falafel 也是两种混搭的，一种是纯鹰嘴豆的，一种是里面加了甜菜根的。上面的炸茄子还蛮不错的，第一次吃到这么处理茄子的。

吃完之后，去逛了 Wadi Hanifah 和 Wadi Namar。前者是条小河，后者是个水库。两者的水质都不错，书库里还有半米多长的鱼。尽管我们的印象里，沙特缺水，但是这两个 wadi 都在利雅得市区，确实让人惊讶。

下午去了利雅得古城 Diriyah，在老同学的陪伴下逛了在 UNESCO 遗产目录上的 At-Turaif World Heritage Site。也许是刚开放旅游业，沙特人正在大张旗鼓地建造各种设施。老同学介绍说，这两年新国王当政之后，制定了 2030 Vision。希望在2030年能赶上甚至超越阿联酋，所以自上而下大家纷纷努力，连政府官员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，和几年前完全不一样。这也让我着实大吃一惊，一直以为中东的节奏非常缓慢，没想到中东的老大哥率先做出了改变。

晚饭就在 At-Turaif 旁的馆子 Hakkasan Riyadh 吃沙特菜，饭前饭后都有免费的沙特咖啡。我本来是咖啡因不耐受，午饭之后就不能碰咖啡，否则晚上入睡困难。没想到金黄色的沙特咖啡的咖啡因含量非常低，尝起来和茶差不多。即使晚饭前后都尝了沙特咖啡，我也安然入睡。吃饭的时候和老同学聊了很多，比如她对目前沙特的看法，她也解答了我的诸多好奇。比如沙特女性蒙面（Niqāb）的比例远远高于其他海湾国家，我一直以为是出于宗教或者文化的原因。她解释道，其实不尽然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，尤其是沙特开放了旅游之后，很多本地人对于外来游客心存戒备。所以处于隐私的考量，他们选择了蒙面或者继续戴口罩。她说，她父亲（一位德高望重的在美任教的计算机教授）曾经对她说，要尊重当地的文化。所以她回到沙特之后，就戴 hijab，穿 burqa。但是在非穆斯林国家的时候，她就不穿这些，入乡随俗地穿衣服。

第三天赶去吃了 Alnaqaa Falafel & Hummus 旁的 Hashem，进门就傻眼了，菜单只有阿语，老板也只会讲阿语。我也不想再吃 hummus 和 falafel，但其他菜又不知道怎么用阿语说。最后老板建议我下载了他们的 app，这上面倒有英文菜单，于是我选了一道 meat on hummus 和 chicken fattah。前者是用羊肉末点在 hummus 上，和黎巴嫩/土耳其使用羊肉粒的方式完全不同。后者则是在 hummus 上放了一层炸鸡肉粒。两道菜都做得不错。

吃完早饭就赶去利雅得马拉松比赛现场。在 King Saud University 旁边举行的马拉松分为全马，半马，十公里和五公里四个组，吸引了大量民众参加。看完马拉松之后，又跑去边上的 Suhail Restaurant，一家沙特的 fine dining 餐厅。在服务生的推荐下，我点了一道叫 Kbeibah Hai'l 的前菜和 Asir Haneeth 的主菜。Kbeibah Hai'l 和粽子类似，用葡萄叶包裹了米饭蒸制而成，里面放了沙特 Hai'l 出产的香料。这种用葡萄叶包裹米饭的做法在中东和中亚都非常流行，当然各地的香料和裹制方法都有所区别。Asir Haneeth 是用一种特别的植物来烤制羊肉，烤完的羊肉富含植物的香气，而且鲜嫩多汁。

酒足饭饱之后，跑去逛了 Boulevard World 主题公园，大概就是升级版的世界之窗。据说里面的人工湖是世界最大，喷泉也是世界最大。我和朋友开玩笑说，所以沙特人还要和阿联酋人比较到底谁的喷泉大，对不对？到底是 Boulevard 的喷泉大，还是迪拜 Buji Khlifa 的喷泉大？

晚饭吃了 Layali Aliraq Samad 的伊拉克菜，羊肉惊人的好吃。比前面几天吃的羊肉都好吃。饭后我们打包了剩菜剩饭带回去，结果 Boulevard World 的工作人员不让我们上缆车。明明公告上面写的是 no eating, no drinking，我们也没打算在缆车里吃打包好的食物，可是工作人员就是不让我们上车。于是我同学非常耐心地和他们理论，结果来了三层经理都不允许我们上缆车。整整理论了四十分钟之后，最后的方案是，他们的工作人员帮我们从地面把食物运过去，我们空手乘缆车回去。最后工作人员在对面的缆车站把食物交给我们。真是佩服我同学，整整理论了四十分钟都没说自己是公务员:)

最后一天逛了逛市区的 Masmak Fortress 古籍，然后就赶去 Najd Village 去吃沙特的传统菜。我也懒得一道道点菜，于是点了一个叫 Sofra 的两人份套餐。上来之后，发现分量惊人，我这么能吃的人，最后也只吃了三分之一。其中一道叫做 Hamees 的菜非常惊艳，用了甜洋葱煮了羊肉，里面还放了孜然，一刹那我以为自己在新疆。